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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遥远的西域之路上--初到乌鲁木齐
2018-06-27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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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乌鲁木齐

文:郭宪伟

      从成都到乌鲁木齐,空中航程大约3000公里,波音飞机要飞行3:30分。傍晚离开成都之时,四川盆地骄阳似火,酷热难耐,近40℃的高温让我们慌七忙八地逃离四川。

     走之前,有朋友警告我们说,新疆比四川还要热。可我们一和行到达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时,乘务员报告地面温度27℃,走出机场便是清风扑面,凉爽舒适,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心里便暗自庆幸走得正是时候。

      汽车载着我们向市区驰去。此时正是夜半时分,本应是灯火阑珊万籁俱寂的乌鲁木齐却灯火辉煌车水马龙。这里是中国的最西边,太阳比内地要晚落2个小时,此时相当于成都晚上10时左右,正是乌鲁木齐夜生活鼎盛之时。夜幕中看不出乌鲁木齐的真实面容,只有闪烁的霓虹灯、巨大的广告牌和林立的高楼告诉我们,已经到了中国最西边的一个省会城市。

      一路上导游不断地给我们介绍乌鲁木齐的基本情况。一句“欢迎来到亚洲地理中心——乌鲁木齐”让我们本已疲惫的神经骤然兴奋起来。于是我们从导游的介绍中了解到这座城市位于新疆中部,天山山脉中段北麓,准噶尔盆地南缘,地势南高北低。“乌鲁木齐”系蒙古语,意为优美的牧场。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不是优美的牧场,而是一座现代的城市。乌市建城大约一千多年,在唐代时便归属庭州,清代改名为迪化,1953年改设乌鲁木齐市。这里居住着汉、维、蒙、回、哈萨克、塔吉克、柯尔克孜等30几个民族,有300万之众,其中汉族人占了70%以上。

      进入宾馆后已是午夜时分,竟然没开空调就立即进入睡梦中。半夜里听得淅淅沥沥的雨声作响,迷糊中还在为第二天的行程担心。一觉醒来,已是上午8时,推窗一看,天才蒙蒙亮,太阳尚未露脸,天空中缓缓升起的绚丽霞光正一点一点地泛进天空,勾勒出城市的美丽轮廓。

      乌鲁木齐的建筑很有浓郁的伊斯兰风格,很多大厦上都有浑圆的穹顶或高耸的尖顶,门楣窗棂的造型也呈弯曲交叉尖环形状,图案繁杂,色彩斑斓。无论是广告还是店招,大都是汉、维两种文字书写。出了宾馆,走在街上,立即感到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满街的维吾尔族人,不断地与我擦肩而过,这些人中男的一律戴着四方形状的小花帽(维族称尕巴),女的一律裹着头巾,着色彩艳丽的长裙,相互间说着我听起来如同天语的本民族语言。他(她)们都具有高高的眉骨,略微深陷的眼窝,挺直的鼻梁,男性老人大都留着长长的漂亮的胡须。司马迁在《史记·大宛列传》中记载的“自大宛以西至安息,国虽颇异言,然大同俗。其皆深眼,多须髯,善市贾,争分铢”的地域风俗,两千多年后还仍然浓郁地存在着。以前对维吾尔族人只是在影视画报上见过,猛然看到如此众多的纯粹的维族人出现在眼前时,直觉提醒我这是到了一个文化背景与民族风情与内地截然不同的地方了。

      还是在机上吃了一点晚餐,此时感觉有点饿了,于是便打算去寻觅有特色的早点,领略一下异域风情的乐趣。走了几条街,但见所有的店铺都关门闭户,即使是门口火炉正旺,锅也搁置一边,且没有食品出售,很多伙计似的维族人悠闲地坐在店门口聊天看街景。这种情况令我奇怪。我问路边一位维族人,这里怎么没有早点卖?谁知这个人很蔑视地看了我一眼:“斋月,斋月!”说完便不再理我,让我丈二和尚摸着头脑。

       路过一家小店,见两三个银发白须的维吾尔族老人坐在门口出售一种褐绿色的颗粒状的东西,便上前问这是什么?其中一老人用不太纯正的汉语回答我:“莫合烟”。哦,这就是常常听人说的维族人喜欢抽的莫合烟。这种烟需要用纸现裹现抽的烟丝,出现在乌鲁木齐这样的大都市里,说明现代化的进程并未毁灭维族人的习俗。“你们都抽烟吗?”我问。他们笑了,说不抽烟不算维族男人。我掏出一包“云烟”,分散给他们,谁知他们却如遭遇瘟疫一般,脸色大变,连连摆手。我很奇怪说,不是说不抽烟不算男人吗?他们大声说:“斋月,斋月!”,样子也极生气。又是斋月,我心里一紧,赶紧抽身逃离,心想,新疆社会治安本来就不稳定,别为一枝烟引出麻烦。

      斋月,斋月,斋月怎么啦?这个问题一直到导游来后我才释然。原来我们到达新疆时,正值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信徒的斋月。斋月大至在每年的9、10月间,历时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所有穆斯林只能在太阳出来前和太阳落山后进食,白天一整天都不能进食,饮水,也不能喝酒抽烟,甚至连房事都要禁忌。只有等到一个月满后举行了开斋节(又称肉孜节)后,方能按正常时间饮食。那些火炉尚旺的店铺是在天亮前卖过食品,太阳一出来就立即封炉了,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又开业。维族人对斋月特别虔诚,无需任何人监督,自觉遵守斋月的一切规定,倘若外族人对此稍有冒犯,都会引发事端,甚至是民族矛盾(这种情况,我们在后来的旅程中多次感受到)。

      我问导游,不是说乌鲁木齐市里汉人占一大半吗?为何我看见的多数都是维族人,难道附近所有的食店都遵从教义,斋月里白天关门歇业。导游告诉我,我们所下榻的宾馆恰巧在维族人的聚集区,隔这不远外就是二道桥的国际大巴扎,去年的7·5事件就发生在这一带。接着又小声地提醒大家,尽管现在乌市的治安没有大问题,大家还是小心为上,“东突”分子头目热比亚的大楼就在这附近哟。

      听此一说,大家禁不住捏了一把汗,去年的事件记忆尚在,在民族矛盾激化,“东突分子”猖獗之地,小心并不为过,没有必要把宝贵的生命赔进旅游的疏忽大意之中。

      这时,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一路巡逻过来,那英姿勃勃的战斗之气,让我们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毕竟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有强大的人民武装作后盾,几个蚍蜉又有何惧哉!

 

      作者介绍:郭宪伟,男,四川营山人。毕业于南充师范学院(现西华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南充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长期从事文化艺术工作,曾任南充市文化局局长。从事业余文艺创作二十余年,作品获全国、省、市级奖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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